【凌赵】love is love

*街道 @楼诚深夜60分 

梗来自微博上love is love 视频，国外一个团队设置在大街上设置了一个大屏幕，路人可以看到大屏幕上两个人拥抱，亲吻，而当屏幕后的人走出来，同性，残疾人，不同肤色的，不同种族，不同年龄……love is love，nothing else
借用此梗献给凌赵。愿你们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爱的坦坦荡荡，无拘无束。
设定沿用了之前的爱上师兄篇中的师兄弟，共住一间宿舍梗。

1三次春心萌动
赵启平第一次对凌远动心，是在学校的浴室。他看到对面的人赤裸着身体，水流滑过他的发梢，落在他的鼻梁，向左右滑过颧骨，有的从唇瓣上滴落下来。他的胸脯看上去是很紧实的那种，头虽然很大，腹上却没有多少肉，当他吸紧了腹，隐约还能看到肋骨的痕迹。抬起手臂搓澡的时候，赵启平看着他的肱二头肌在做拉伸运动，手臂弯折着，显露出肱骨小头的形状。然后他弯下腰去清洗自己的小腿，膝盖那里是髌骨，往下滑是胫骨和腓骨，赵启平以一种科学研究的态度剥离开凌远的外皮，用手触上每一根骨骼，闭上眼睛感受每个部位的触感，这是他在刚入学接触人体骨架必做的一件事。一个肉食动物的自我修养，赵启平这样想。

第二次动心是在课堂上，凌远作为助教来替他导师的课。赵启平坐在最前排，当凌远提着电脑包走进来的时候，赵启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今天穿的比较正式，衬衣被熨的妥妥帖帖，还特地打上了那条蓝条纹的领带，西服也是赵启平挑的那套。其实凌远昨夜向他咨询第一次上课是不是该穿的正式些时，赵启平是抱着一种欣赏和玩味的态度来给他提意见的。现下，赵启平的确是视线离不开凌远了。这种反应在一群学生之间并不非常瞩目，因为所有学生都被凌远非常正式的着装，非常认真的开场白给吸引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老师！赵启平有点气恼即使他的目光根本离不开凌远，凌远却依旧以一种雨露均沾的姿态将他那和善的目光投射到每个人身上，甚至整节课，他也没有特别注意到赵启平。“我们好歹是三个月的室友了！”赵启平心里愤愤不平。

第三次动心是在KTV 。
班级期末聚餐，吃完散伙饭便是例行常规的唱K。这种场合本来凌远是没有理由参加的，但因为凌远曾带过他们半个多月，也就是三节课吧，班级里的一些女同学吵着嚷着要凌师兄也参加。凌远赖不过赵启平的磨蹭，还是答应去了。去了之后凌远并不唱歌，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边欣赏师弟师妹们的放飞自我，这比较符合他身为大师兄的端庄稳重。话筒传到赵启平手中，他点了一首伍佰的《突然的自我》
唱到“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的时候忍不住对上了凌远的目光，然后凌远便仓皇而逃，把目光转向屏幕上的画面。赵启平切了歌，又点了一首黄耀明的《暗涌》，都说林夕写尽一生的歌词来倾诉自己的爱，赵启平觉得此时此刻他也很想往凌远的心上刻上他的情诗，他的情话，他的情歌。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
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
我都捉不紧”

2一次告白被拒
赵启平升研二的时候，凌远博士正式毕业了，搬出宿舍的头天晚上。赵启平窝在床上，他把床帘拉的紧紧的，凌远正在下头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整理出一堆有的没的，生活用品。学习工具，全都丢给赵启平了，一边整理一边抱怨赵启平真是太懒了，都不知道下来帮着他一起收拾收拾。赵启平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隔着上下床的距离，对凌远说：“凌师兄，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帮你整理” 凌远愣了一下，正在叠衣服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发出一阵笑声，“小赵同学以后可是我们医学界的精英，哪能来帮我整理东西”
“我想帮你整理，我想参与你的人生”赵启平彻底豁出去了，钻出帘子盯着凌远
“嘿，我的人生就算了，好好干，以后毕业了来仁华，我的医改大计还需要你的支持呢！”
“凌远你到底懂不懂！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么？” 赵启平有些炸毛了。
凌远可能被这突然的高分贝吓到了，也有可能只是在心里拿捏该如何措辞才不致伤了青年的心，“启平” 他很难得的叫了启平而不是赵师弟，或者小赵同学，“我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还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宽容美好，我的人生就像一滩死水，我不愿任何人陷进来，沾的一腿污泥。尤其是对你，你将有光明的前途，不该在这种事情上栽了跟头……”
“行了，别说了” 赵启平打断了他的话，一溜烟爬下床，拿起外套便往外走，在关上门的一刻，赵启平对凌远说了一句，“以你这种态度，医改肯定推行不下去，还有，我崇尚并且坚信恋爱自由。”

3街头的拥吻
凌远搬出宿舍后，赵启平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他，两个人都忙于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似乎一切都回归正轨了。
直到11.11号，这天是光棍节，赵启平主动来医院找凌远了。
凌远正下手术，看见赵启平站在他办公室门口。
“启平，好久不见” 凌远的语气里透着欣喜，这种欣喜或许很强烈以致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启平”
“想带你去个地方，有空吗？”赵启平看到这个男人相比学校那会又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一种肃杀的庄严感。
“行啊，我换个衣服” 凌远欣然接受

即使换了衣服，凌远的身上仍旧是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道，这种味道赵启平在熟悉不过了。进入研二，赵启平就开始到医院里实习，门诊，查房，无休止的插针，抽血，写病历。每天都被消毒水包围，令人窒息。只是今天这气味，混杂着凌远的味道，却难得的使他心安。两个人并排走着，走到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一路上寒暄了几句，无非是关心关心师弟最近的学业情况，实习体验，文章成果如何，完美的避开所有私生活问题。

等走到人群拥簇跟前时，凌远挠挠脑门，“咋们这是要去哪？”
“就是这儿了” 赵启平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扯着凌远的衣服钻到那人群里面去，推推搡搡，挤的够呛，好不容易挤到跟前了。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是两具骨架，此时正在拥抱，转而亲吻彼此，然后手舞足蹈。
“这是什么医学测试？还是什么新派舞蹈？”
“看下去就知道了” 赵启平看着凌远这个样子心里头觉得非常好笑。

当屏幕上的两具骨架退出，从大屏幕后面钻出两个人，两个成年男性。他们从屏幕的两头向中心走来，然后牵住彼此的手，笑嘻嘻的说，“我们是彼此的爱人”
台下的围观群众纷纷鼓起掌，为这两个人的勇敢欢呼。
“看到屏幕上的字了嘛？”赵启平捏捏凌远的手。
“love has no gender ” 凌远在心里头默念。
随后，他们又看到一个黑人女性和一个黄种人男性，一个俄罗斯人和一个日本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和一个年轻小伙，还有，信教徒和无神论者，变性人……等等，他们看到了各种人之间的爱情，各种形式的爱情，然而在大屏幕之上，他们却只能看到两具骨架的拥抱和亲吻。众生不过一副骨相而已。

“想不想去试试” 赵启平看着凌远
“你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去了” 他看着凌远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我一个人上去表演自抱自泣好了，谁说我们一定要别人爱的，哼，我自己爱自己还不够吗？” 赵启平很跳脱，好像全然不在乎凌远的沉默，一个人三两步就蹦上台阶往后台走去。
“启平……” 凌远的喉腔里磨蹭着，呢喃着，最终憋出一句“启平”

等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具骨架，他在表演霹雳舞，一具骨架跳的很欢脱，观众们却都屏息等待另一具骨架的到来。然后凌远看到那具骨架伸长了胳膊在拥抱自己，他真的在表演自抱自泣……凌远扶了扶额。
然后，互过了大概五分钟吧，观众们觉得这大概是一只孤独的骨架时，大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另一具骨架，从右边慢慢靠近，伸出他的手掌骨，邀请原先那具，原先那具骨架倒是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过了片刻，这具骨架干脆大跨步走上前，一把把另一具揽进怀中。观众瞬间欢呼了，“亲一个！亲一个！”

“听到观众的诉求没？”
“怎么又想主动啊，这次可不能让你主动了”
“哦～凌师兄终于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农奴？你见过这么帅气的农奴？”
“不要脸”
“你这自抱自泣表演的不够啊，没看到眼泪”
“我这是研究骨骼的伸展性和延续性，我的指骨可以一直摸到另一边的肩胛骨下端。”
“那赵同学很厉害哦！”

“师兄教的好”

于是两个人深情拥吻，在最繁华的街头。